【AC 現代AU 阿泰爾中心 腦洞】孤魂番外—天鷹座

注意:一篇關於四個人的友情成就了阿泰爾心中的天鷹座,這個部份很久以前就想要把它補出來,終於實現願望啦ヽ(✿゚▽゚)ノ

(一) (二) (三) (四) 4.5 (五) (六) (七) (八) (完)

番外--天鷹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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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屬哈馬省一區處於半山腰的馬西亞夫,是個人口數不到四萬的小地方,這人口數不多的小城鎮最蔚為知名的景點莫過於在中世紀時被當作刺客據點的馬西亞夫城堡遺址,也是阿泰爾他們有時興起會來玩躲貓貓的地方。
  此刻七月暑假的熾熱太陽曬得他們皮膚像是退冰的飲料罐不斷冒汗,這樣炙熱的天氣即使有風,也完全達不到消暑的作用,熱熱的風吹在身上只會讓自己更加煩躁。四個孩子正躲在房屋邊緣的蔭涼處下喝著才從商店買來的冰涼可樂,一開始他們百無聊賴地看著馬路上的往來人車或者發呆,對等一下要做什麼毫無頭緒,直到阿巴斯看著遠方高高聳起的城堡,開啟了一個他好像在城堡裡面看過鬼的話題,成功地聚起另外三對耳朵的注意。
  馬西亞夫城堡對他們來說,是個破舊老城堡,還是個玩躲貓貓很好玩的地方,至於這座城堡在歷史上所發生的故事,對他們來說時間太過久遠得難以想像,只知道這座城堡曾經是刺客住紮過的堡壘,至於刺客是什麼,又做了什麼事情,倒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
  阿泰爾根據他看的書說了什麼山中老人還是暗殺一類的解釋,然而小小的腦袋還裝不進去國與政治兩者盤根錯節的概念,卻對殺人這個簡單又粗暴的字眼印象深刻。阿巴斯說,殺人就像電影裡面好人給壞人碰碰兩槍,壞人就死了,阿巴斯還繪聲繪影地說著電影裡面被碰碰兩槍的壞人血怎麼大量的被噴出來,像噴著紅色的湧泉一樣,嚇得年紀小的卡達爾連忙緊閉雙眼摀住耳朵,身為哥哥的馬利克連忙斥責阿巴斯叫他不要再嚇卡達爾。
  當阿巴斯注意到他的話題成功地引起注意時顯露得意神色,他學著大人清清痰後,又說,是之前在城堡裡面躲貓貓的時候,在陰影的地方看到一團白白又透明的東西很快從他眼前消失,用非常篤定的語氣說,他一定是看到了鬼。
  先不說怕鬼的卡達爾如何膽怯地依偎在哥哥身邊躲著,當馬利克和阿泰爾異口同聲地說不可能時,讓阿巴斯開始不服氣起來:「怎麼,你們都不相信我的話?」
  「我沒看到,又怎麼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阿泰爾說得大聲。
  「而且鬼又不可能白天出現,我爸爸跟我說鬼都是晚上才出現。」馬利克跟著補充上去。
  「說、說不定那個鬼比較特別喜歡在白天出現嘛!」
  「反正我不相信你說的話。」阿泰爾說。
  「我也是。」馬利克說。
  在一票贊成兩票反對下,趨於弱勢的阿巴斯倍覺憋屈,他恨不得那個鬼現在就從他眼前現身,讓他們兩個吃驚到說不出話來:「哼!如果你覺得晚上才有鬼的話,我們找一個晚上去城堡裡面找那隻鬼,那隻鬼肯定跟我們人一樣早上活動晚上睡覺。」
  「晚上?」馬利克皺皺眉:「晚上的時候父母不准我跟弟弟出門。」
  然而阿泰爾對這個提議有些興奮:「找鬼?這事聽起來真有趣,說不定那鬼真的跟人一樣晚上睡覺。」
  「根本是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才附和阿巴斯的提議吧,你根本不相信有鬼。」
  然而阿泰爾挺胸說:「我是不相信,但我說不定我看到以後我就相信了。」
  卡達爾看著三個哥哥歡快地談著關於鬼的話題時,小小身軀開始瑟瑟顫抖貼在哥哥身邊,每天晚上無不是用棉被把自己裹得緊緊就怕衣櫃跟床底下隨時跑出來嚇人的鬼,他聽著哥哥們不斷爭執那座破破的城堡裡面到底有沒有鬼。馬利克本來還不想加入阿巴斯跟阿泰爾他們晚上去找鬼的餿主意,性格嚴謹有原則的馬利克抗拒這類做了之後一定會被大人挨罵的活動。
  「你真的不想知道嗎?如果能看到有晚上睡覺的鬼,絕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現。」阿巴斯說。
  「而且我們還會是第一個發現的。」阿泰爾跟著起鬨說。
  本來強硬拒絕的馬利克在阿泰爾跟阿巴斯的一搭一唱下,被阿泰爾形容有如石頭一樣固執的脾性,最後像顆他們這年紀要面對脫落的乳牙一樣開始動搖,然而從不輕易妥協的馬利克還在做最後到底要不要跟著他們去找鬼的思想拔河,如果可以實在不想因為這種大人絕對不准許的事情受到責罵。
  「我們可以趁著大人們在睡覺的時候偷偷溜出來,然後趁著大人醒來之前回去不就不會被發現了。」阿泰爾說。
  但他們從不知道大人們什麼時候才會睡覺。在過去的回憶裡,沒一次不是時間一到就被趕去睡覺,不然就是自己先累到撐不住去睡覺,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撐到大人睡覺的時候呢?
  「每當我爸爸需要熬夜的時候,就會喝咖啡提正精神不讓自己睡著。」阿巴斯說。
  「我知道那個東西,我爸爸也會喝,我敢肯定那絕對是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
  阿泰爾說完,其他兩個人表示高度的贊同,卡達爾則是對著阿巴斯口中的『咖啡』似懂非懂地跟著點點頭。
  「我偷喝過。」馬利克說,「那簡直比藥還要苦,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大人會喜歡這種東西。」
  「不知道,也許開始會喝這種苦苦的東西時是自己變成大人的證明。」彷彿自己說了什麼高深的道理,阿巴斯對此用鼻子得意地哼了一聲。
  「但是大人絕對不會讓我們喝這種東西。」馬利克憂心地說。
  「那不會偷拿來喝嗎?馬利克你這個只會聽大人話的膽小鬼。」
  馬利克不甘心被自己眼中的笨蛋辱罵,他不服氣地回嘴回去:「就因為你常常這樣做事不用大腦,才會害我們老被你拖下水被大人處罰,菜鳥。」
  阿巴斯一見苗頭不對,當馬利克跟阿泰爾開始吵架之後,自己就會被他們完全冷落,從不願當那個被人丟下的他連忙大聲說話抓回原本該放在他身上注意力:「好!總之我們找哪一天去城堡找鬼,就這麼決定了!」
  兩人鼓臉頰瞪視彼此後,勉勉強強地停止了爭吵:「那要哪一天?」阿泰爾問。
  「後天晚上怎麼樣?」
  「好吧,就這一天。」
  至於一直在旁邊沒表示意見的馬利克,看起來還是很擔心會被處罰,阿泰爾說:「要處罰的話又不會只罰你一個,你幹嘛擔心?你這麼想不去的話,我那我也不去了,阿巴斯你自己想辦法去找鬼吧。」
  天知道那座城堡裡面會不會除了鬼以外還有更可怕的東西,像是到另一個地方的異世界空間,就怕一去回不來了,阿巴斯的口氣頓時變得哆嗦結巴:「不、不准不去,反正你們都要陪我去,說好了,不准反悔!」
  阿泰爾狐疑的眼光好似要把看阿巴斯看穿:「阿巴斯,原來你就這麼怕鬼?」
  「是、是又怎樣?」阿巴斯大聲說話中掩蓋幾分虛心,「我是怕鬼啊怎麼樣?那麼黑的地方會出現什麼都不意外了!」
  「像是精靈怪獸什麼的都有可能會出現了?」
  「誰知道?」阿巴斯冷哼一聲。
  說到可能會看到世界上不會有的珍奇異獸時,阿泰爾本來可有可無的態度像是死灰復燃一樣變得比之前更躍躍欲試:「我們就去找鬼吧!馬利克我不准你不去!你不去就是不合群。」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說話的啊?菜鳥阿泰爾。」
  「我根據情況決定的。」阿泰爾故做自己公正的態度說。
  「根本是按照你的喜好決定吧!」馬利克對阿泰爾這種一聽有興趣立即叛變的牆頭草行徑氣得牙癢。
  「真的不陪我們最好的朋友又這麼怕鬼的阿巴斯去找鬼嗎?你真狠心。」
  阿泰爾說得馬利克像是辜負同伴的壞朋友一度讓馬利克忿忿說不出來,但最後在兩個人左勸一句右拜託一句的情況下,最後思想拔河還是讓去找鬼的那一方獲勝,馬利克說得全無好氣:「我去總行了吧?你們好煩。」
  「我知道你明明也想去,我這一對鷹眼都要把你看穿了,不坦率的馬利克!」阿泰爾交叉雙手鼻子翹高高說得自傲。
  「阿泰爾你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吧!」

++

  大家約好找鬼的那一天晚上在阿巴斯家門口集合,當然,無論是憋氣還是揑鼻,在出門前都沒忘給自已喝咖啡防止睡著,準備一支手電筒,用著輕巧如鼠的步伐溜出家門,一切都已準備完善,唯一的不完美大概是最不該跟來的卡達爾,當看到卡達爾像個跟屁蟲跟在阿泰爾跟馬利克後面時,阿巴斯大聲責怪:「馬利克!你怎麼也把你弟也帶過來了!」
  「不准罵哥哥,那是我求哥哥帶我來的!」卡達爾瞪人的氣勢絲毫不輸給阿巴斯,「不帶我來的話我要跟爸爸媽媽說你們偷偷晚上跑出來。」
  「討厭鬼卡達爾!明明會怕還跟過來,你不怕有鬼把你帶走?鬼最喜歡你這種年紀的小朋友了。」
  「不怕!因為我有阿泰爾跟哥哥保護我!」卡達爾兩隻手各緊牽著馬利克跟阿泰爾,對著阿巴斯大做鬼臉。
  「哼,你愛跟的話你就跟吧,跟屁蟲卡達爾。」阿巴斯不甘示弱地反回去吐舌頭。
  阿巴斯的家距離城堡步行大概十幾二十分鐘的距離。比起日時的炎熱,夜晚驟降的氣溫頓時消了暑,甚至偶爾能感覺到一點寒意,深怕被人發現,他們非常謹慎地四處張望確定沒人之後才小心地往城堡的方向前進,躲入照不到光的房屋陰影,跑到車子後面,儼然像個需要黑暗掩護行動的小刺客,路燈映著四個矯健的黑色陰影快速掠過,在他們警覺謹慎又迅速前進的情況下,很快來到了要上去城堡的爬坡,這時候帶給他們安全感的路燈離他們越來越遠,能夠依賴的也只有手上的手電筒,眼前除了手電筒照亮的地方,這之外的黑暗,可怕得讓人充滿想像空間,就像阿巴斯所說的,在這麼黑的地方,會跑出什麼都不覺得意外了。
  本來一馬當先做隊伍最前面走的阿巴斯現在腳步開始有些慢,膽子較大的阿泰爾就做了隊伍先鋒,馬利克第二,第三第四則是卡達爾跟阿巴斯,一路上安靜無聲,唯有發出聲響的是四個人踩在凹凸不平石頭地跟草地上摩擦的腳步聲,過了石拱門走了幾公尺後轉彎他們走到了一處階梯前,階梯的盡頭連接著他們熟悉的城堡入口,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爬上階梯,走還不過幾分鐘,就聽到阿泰爾大叫:「門是關的!」
  聽到大叫的其他三人連忙跟上去看,在手電筒光的範圍中看見木板門上的門閂上被鎖上鎖,試著推開門,也只得到門文風不動的回應,阿泰爾對這道不能開的門難掩失望,他拍門,是門厚重的聲響。
  「真白來一趟了。」馬利克說。
  「哼,也許這裡只有開早上,晚上都不開。」阿巴斯說。
  男孩們本來對這打不開的木門乾瞪眼,直到在他們身後的卡達爾指著天上大聲嚷嚷說好多亮晶晶的糖果,三個男孩才聞聲一起抬頭向上看,馬利克糾正卡達爾說天上這個亮晶晶的東西不叫糖果,而是星星。
  「可是我覺得它們就是糖果!」卡達爾說。
  因進不了門有些喪氣的三個男孩不甘心就這樣回去,於是決定坐在階梯上觀賞頭頂滿簇,密集得彷彿隨時如雨落下的星群,看得見星星之間有明有暗,顏色偏紅或藍,也有大顆小顆的區分。他們本來就看過介紹星座故事的故事書,知道天空有哪些星座,也知道夏天有三顆特別亮的星星,阿泰爾手高舉將天空最亮的三顆星依序連線畫出一個大三角形後,說:「我有一顆星星的名字!」
  「那又怎麼樣?很厲害嗎?」阿巴斯說得非常不以為然。
  「阿巴斯,你根本在忌妒,忌妒我有你沒有。」
  「我才不會忌妒那種東西。」阿巴斯噴鼻表示。
  至於坐在馬利克旁邊的卡達爾正聽著哥哥教導他的星星知識,教他辨認夏天三角星星的名字,當馬利克指到天鷹座的主星時,卡達爾興奮得像是對此與有榮焉:「阿泰爾真有一顆星星的名字耶!那,那顆星星是老鷹的心臟嗎?」
  「星座是沒有心臟的。」馬利克說。
  「可、可是,」卡達爾不服氣地說,「那一定是最重要的星星啊,才會這麼亮這麼清楚,老師說,人最重要的器官是心臟,沒有心臟就不能活了,那最亮的星星肯定也是天上的心臟,所以這麼亮的阿泰爾星是老鷹的心臟對吧?」
  「卡達爾你說得真好!」阿泰爾的叫好換來馬利克沒好氣的回應,「卡達爾你別再讓阿泰爾太得意忘形了,那傢伙已經夠自大了。」
  然而卡達爾沒去注意旁邊哥哥的不悅,自顧自地又接著說:「那我要當老鷹的頭。」
  「你什麼時候當得起它的頭了?要當也是我當頭,年紀最小的你只能當老鷹的身體尾巴。」阿巴斯反駁。
  「哪有這樣的!你又沒有我哥哥聰明,要當頭也是哥哥當!」卡達爾不服心地吵了回去。
  馬利克不願意捲入他們兩人之間無聊的爭吵,雙手一攤說了他要當翅膀,至於誰要當頭誰要當尾巴就留給他們繼續吵,反正別把他捲進去就好。
  而他注意到一直不吭聲的阿泰爾,兩邊雙手撐著地,高昂著頭看著星空,他問阿泰爾在想什麼,阿泰爾回答:「因為你們都在我身邊,彷彿只要有我們四個人在,老鷹隨時能衝上天際飛翔。希望我們四人的友情,能夠像天上星空一樣久遠。」
  「那我們要活多久啊?人再活也不過一百年。」
  「說不定人死後就變成了星星,當我們都死了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星座裡面的星星。」
  至於另一邊在吵要當尾巴還是頭的,卡達爾吵不贏阿巴斯下委屈得努努嘴只好讓阿巴斯當頭,他當了身體尾巴。在這之後,四個人默契地毫不作聲,默默欣賞這自夜晚降臨帶來的星辰禮物。
  儘管這一夜既沒有找到鬼,也沒找到精靈怪獸,但對他們來說卻也是印象深刻的一夜,也同意他們找到比那些鬼還是精靈怪獸更好的東西。藉著天空老鷹的連結,彷彿有條看不見的線,在這個夜晚中更加緊繫了他們四人的友誼。阿泰爾說,希望未來的每一個暑假都能像這樣找一天來看星星時,平時吵得兇的夥伴,此時沒有任何反對的聲音,像對各自藏在心中的星星許了同一個每年暑假一起來觀星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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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從未將他們分離,然而人間紛爭將他們帶領了各自不同的路。
  最先脫隊的人是阿巴斯。
  最討厭西方國家的他,曾經發願要把西方的那些爛國家炸翻,於是他離開了。
  再來是不幸捲入戰場中槍林彈雨的卡達爾。
  承受不住自己罪惡感的馬利克。
  曾在夜空遨遊天際的老鷹,最後,只剩下他一顆心臟。


  當他在義大利看見了他曾經熟悉的星空,過去點點回憶翻湧而至,篩子一樣的時間,篩去了所有在家鄉不愉快,留下的是那些糖屑般星點的美好回憶。
  如果現世是充滿荊棘與火焰的地獄之路,但願還記得曾見一朵玫瑰美麗綻放過。


  『阿泰爾,你有一顆星星的名字。』
  不想因為悲傷連他們的名字都失去,該是放下一切的時候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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